当然,如果这少年说的是真的的话。
不过反正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辨别不出真假。
现在无论听到什么,嬴抱月内心都没有一丝波动。
简称,啥都不记得。
就算她曾经也许是火法的修行者,但对于一点剑术都不记得的她而言,所有的流派都是一样的陌生。
对现在的她而言,甚至连谈剑法都早了一点。
“公主殿下?”陈子楚的声音打断嬴抱月思绪,嬴抱月将手中的竹碗递给陈子楚,“那许公子这里就麻烦你了。”
随后嬴抱月没再多说,回到了火边。
看着少女干脆利落的背影,这次却换陈子楚怔了怔。
白日和这女子在林间的闲聊在他心底复苏。
“什么?你不知道风火水雷四个流派?你不是修行者吗?”
“刚成为的,还不知道。”
“刚成为……”
也许是刚觉醒?女人的刚刚谁知道是多久。陈子楚没有多想,只是惊讶。
他只是没想到,这个做出如此惊人之事的女子,却连修行界最基础的流派之分都不知道。
不过……看着少女纤细的背影,陈子楚眯起眼睛。
这也的确不是女人该知道的东西。
……
……
然而吃饱了在火堆边沉沉睡去的陈子楚并不知道,就在夜深人静之时,却有个女人在火堆边睁开眼睛,悄悄离开了火堆边。
夜色深重。
肉汤和烤肉的香味却还在林中飘荡,一粗壮槐树上,有一少年抱住树干摸了摸肚子,可怜巴巴看向一边静坐闭目修行的兄长。
“二哥,我饿了。”
青铜面具下男人漆黑的眸子睁开,看了他一眼。
“自己解决。”
可是他不会打猎更不会处理猎物,赵光哀怨地看着李稷,偏偏这些他这个兄长都会。
也不知道这人跟谁学的。
虽然跟兄长上路一般不会饿着,但赵光也知道每日亥时是兄长雷打不动的修行时间,李稷就算饿死累死也会爬起来修行,绝不会干别的。
赵光只好勒勒腰带,准备靠意志克服,同时他眼睛看向树下想找找有没有什么野果。
然而下一刻,屏障中少年突然咦了一声。
月色下,不远处林间的一片空旷处,一个少女正拖着一把重剑走到中央。
她的步伐很软很不稳,拿剑的手法也很生疏。
然而下一刻,少女却吃力举起重剑,往空中狠狠劈砍。
没有招式,没有步法,就像小孩子拿着木剑挥舞一般,但她手上的,终究不是木剑。
下一刻,筋疲力尽的少女被剑的重量带倒,重重跌到地上。
她爬起,挥剑,再跌倒。
然后她再爬起,挥剑,再跌倒。
在寡淡的月色下,少女就这样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单纯,单调,甚至笨拙。
和登峰造极没有一点关系。
然而她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一丝不苟。
周而复始。
跌倒在地上,再爬起,赵光怔怔看着这一幕,明明毫无剑法可言,他却不知为何无法移开视线。
她不断地跌倒,但总是会再次站起来。
明明是尚且寒冷的夏夜,少女的额头却滚下大颗的汗珠。
嬴抱月拖着手中仿佛有千斤重的长剑,认真地挥下。
她不记得她跌倒了多少次,然而就在她因疲劳恍神之时,一只松鼠忽然从她脚边窜出,居然往剑刃撞去!
嬴抱月瞳孔一缩立刻变剑,然而重心的变化让她脚一滑,重剑脱手身躯向一处剑尖倒去。
嬴抱月扭转身体避开要害,但意外太突然,估计蹭破点皮是躲不了了。
然而下一刻,林间忽然腾起一阵风。
从她身侧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