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老大回来了,王老跟儿子去书房商量点事,回到客厅没看见老伴和王玉璇,也没怎么在意,当儿子接电话,同样也没什么感想,直到听到燕行的声音,心头有不好的念头,那两蠢货不会是去贺家了吧?
他忍着没说话,当听到老伴和王玉璇的声音,王老就知道大事不好,死死咬着牙才没暴骂,当听到燕行历数王玉璇的种种劣迹,他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待听到王玉璇帮赵宗泽转移飞霞集团财产买别墅,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眼前一阵天晕地暗,一口气没提不上来晕倒过去。
王老爷子忽然晕倒,王市长扔下座机电话跑向父亲,因快到中午在厨房准备饭菜的王夫人和保姆也冲到客厅,围到老爷子身边。
王市长帮老父掐人中摁胸,一边叫夫人打急救电话。
被连连摁了几下,王老在一个冷颤中转醒,嘴里大口大口的喘气,眼里流出泪来:“报应啊报应,生了个孽障,这是报应。”
“爸,您别难过,我先送您去医院,您镇定点啊,千万别激动,我扶您起来……”王市长抚起父亲,又叫上老婆,一左一右的搀扶走向门口。
保姆跑上楼帮市长夫人拿手提包,再飞跑下楼交给夫人,帮开门。
王老气得只余半口气,全靠儿子儿媳妇搀扶着,走到外面,王市长抱着父亲坐后座,王夫人开车去大院门口等救护车,保姆在家守着。
贺家人没在王家,从贺小十五的电话里听声音也能猜出来王家必定是兵荒马乱,他们也不说话,就看着王家一对祖孙,看看她们还能有什么神反应。
王老太太呆呆的站着,腿像打摆子一样的抖个不停,过得好一会儿,软软的坐下去,一屁股坐地,嘴里呢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念几声又哭又笑,然后才是撕声裂肺的大哭,“呜咽呜咽”声断断续续的,又过了约二分钟,王老太太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她跑出贺家,一路边抹眼泪边跑,慌乱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没了任何主张。
老的跑了,柴溪也不用再去赶狗,从从容容的走回上房回廊。
等王家老贱人的脚步声跑出院子去得比较远了,燕行松开手放掉手里的小贱人,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冲往厢房洗手间去洗手。
“小龙宝/龙宝哥,你干吗?”贺小二和他兄弟们看到抓着王小贱人的小龙宝一把丢开王小贱人像火烧屁股似的奔跑,一脸疑惑,好好的怎么逃了啊?王小贱人身上有毒?
“碰了脏东西,太恶心了,我要去洗洗手。”燕行冲向家里的厕所方向,跑了几步又喊:“不行,感觉全身都不舒服,好像粘到了虱子似的难受,必须要洗个澡,小十五,你帮我去拿套衣服来。”
贺家明字辈的兄弟眉心狠狠的跳了跳,小龙宝的洁癖又犯了!
他们表示很奇怪,不知道具体从哪时起,反正从去年冬天到今天以前,小龙宝的洁癖好像已经自动治愈,没发觉他的小毛病有作怪的表现,今天怎么莫明其妙的又犯了?
小龙宝今天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就只抓了王小贱人的肩,他以前与王小贱人是青梅竹马时就算没见他们牵手相依什么的,也没见他嫌恶啊,如今碰一下王小贱人就像吃了蛆似的,感觉洁癖症加重的节奏。
心思百转回肠几回,贺家几个小青年望望小龙宝的背景,望望王千金,一致同情的摇头,让小龙宝厌恶到这般程度,王小贱人活着也是丢人哪。
“龙宝哥,你等着哒,我去帮你找换洗衣服。”贺明智给了王千金一个无比鄙视的眼神,跑向西厢客房去帮自己崇拜的龙宝哥找衣服。
贺家祺字辈的几个兄弟就一个意思,那谁,你是不是识相的赶紧滚蛋,别在这丢人现眼,也让哥们去收拾家里的物品?
贺三老太太凶残的喷王家老太太没什么,毕竟她与王老太太是同一辈儿的人,又都是不工作的老人,同辈儿骂同辈儿,谁厉害谁赢,谁想鸡蛋里挑骨头也难挑出刺儿来。
对于王小贱人,她还是不好开口狂喷,毕竟差着两个辈的距离,如果面对面的喷王小贱人,有以大欺少的嫌疑,也显得自己太没风度。
不能直接轰王小贱人,柴溪等着她自己从贺家滚蛋,那种小贱人,多看一眼都觉瘳眼。
王玉璇听到从电话里传来的爷爷和大伯的声音那刻三魂丢了二魂,七魄也丢了五魄,整个人像丢了魂魄的布娃娃,傻傻呆呆的站着,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家里人都不知道她有栋别墅,她也没告诉家里人,赵宗泽和赵益雄被抓时她知道那些钱是赵宗泽挪有公款的钱,可那又怎样?房证写的是她的名字,房子就是她的,哪怕赵宗泽说是他买的,她也有理由说是恋爱之间的赠与。
可燕行知道了,燕行知道她名下的别墅是用赵宗泽的钱买的,还知道她银行里有赵宗泽送她的钱,他一定会追回去的。
肩上的禁箇之力消失,王玉璇并无多大反应,当燕行从眼前跑走,她慢慢回神,机械的看看站成排的贺家人,看看另一个方向的人,想走又迈不出腿,一张脸先是青色的,然后变白色的。
过了一下,她动了,扭身就朝贺家院门跑,高跟鞋跺在地面上特别响,背影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