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之间哪怕相隔一重天差异,都是难以逾越的沟壑。石偷怒火中烧看向冰蚕,愤然不愿自己的道路就止步这处,更不甘铁石赠他的唯一念想,被冰蚕夺了去。
可他在七经八脉传来的剧烈寒冷中,又全无对策。那股躯体难耐的冷仿佛难以跨越的鸿沟,随时要将他吞没其中。
冰蚕阴森的声音,传到石偷耳中都变得含糊。石偷隐约间好似听得冰蚕在前处自说自话着“我在此地空等了三千年,今日幸得铁石圣心与上古记忆,也不枉我这些年里的白等。”
石偷愤懑的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在寒冷中,大意被蚕丝缠绕,却见冰蚕森冷着双眸,往他所在处走来道“你若乖乖交出铁石圣心,我兴许还能在虐你千百回后赏你全尸。若是再续反抗,我必让你连投入轮回的机会都不得!铁林之主,也是你配叫师傅的存在?它传承的绝学,仅能我来学取!”
见冰蚕紧盯着自己,时时想要取得自己衣袖上的石子。石偷大抵亦是猜测到冰蚕所言的铁石圣心,应便是绣上石子。仅是他又怎会轻易服软,将铁石留给他的石子白白送人?
寻思对策间,几道冰蚕丝忽由天降,宛若牢笼向他罩下,在石偷未来得及逃开的须臾,直将石偷困入了牢中。
冰蚕蠕动笼前,盯着蚕丝紧绕中仍不断撞击四下的石偷,不屑道“我劝你还是交出铁石圣心,那等宝贝非你所能拥有。否则,你的下场仅能同洞里那两个人一般。”
顺着话,冰蚕再次望了眼洞内的沈陌黎二人。仅是这次再看,却忽觉得被冰蚕缠困住的沈陌黎与末甲二人,身影看似有些怪异。
“混犊子,竟敢耍弄于我!”冰蚕忽破口大骂道,蚕身急急要往洞里蠕动,却忽被一道破碎的镜面所割伤后震。破碎的镜面在冰蚕雪白的虫体上,划出道道细碎的伤口。
触目惊心的殷红由冰蚕糯软的白色躯体中流淌而出,使冰蚕此刻看上去极为狼狈。
镜面之后,末甲皱着眉对沈陌黎道“契者,只消再过少倾你便能知晓自己遗忘记忆的原因,又何须为了那不相干的人,放弃这大好机会。”
对于石偷,末甲未有好感。在祭了高山挡住铁球后,沈陌黎也不知如何找到条逃出铁林的密道,携着他一起在山峦崩塌前离开了铁林。对于后续石偷与铁石发生的事,末甲诚然不知。
他仅以为铁石既以铁球袭他,石偷必与铁石同伙,对石偷也自然多了些敌意。
眼下,末甲只认为莫不是要避开铁林中的万千铁球,他也不必和沈陌黎逃到此处,受困于冰蚕。
若非沈陌黎危境之下,骤然唤醒梦魄之力,斗转冰蚕眼前的梦境与现实,他们此刻早成了冰蚕的收藏,被夺了性命绑在万缕蚕丝间。
借着冰蚕早前自言自语的话,再加以蜂蝶听命冰蚕的动作,他们本打算潜伏洞中,寻得机会知晓沈陌黎失忆的原因。哪知石偷也来到此地,不仅破坏他们计划不说,沈陌黎的这一出手,也使他们再次陷入到危险境地。
“失忆?这话说得委实好笑。那女子哪是失忆,分明是识海受多股上古力量争夺,而力量累加覆盖了她自己的记忆。”冰蚕冷冷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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