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凤是雒阳名士,跟随太尉卢公学习数年,行事风范坦率大度,很受士人推崇,雒阳士人都说郭子凤的才学和品德是上上之选。
而且,我在雒阳还听说他在军中非常体恤士卒,与士卒一起吃粗粮,亲自带领士卒陷阵,甚至亲自为士卒包扎伤口,士卒多敬爱他。
他北上担任护乌丸校尉时,原来跟随他讨伐黄巾的旧部多数都愿意跟随他北上,雒阳豪侠争相依附他,舍弃家业也愿意跟随他北上,这样的人如何会欺诈我们这等微末之人?”
糜芳听后不知道如何应对,便不再反对。
糜氏的确需要在上流社会寻求突破,否则按照现在的趋势,整个家族找不到做官的人,无所依附,得不到上流社会的认同,家财再多也枉然。
于是糜芳挑选家中善战的门客一百人护送糜竺一路北上,糜竺骑着马,穿着软甲,身上藏着兵器,与家中门客一起没日没夜的赶路,以最快的速度在八月下旬赶到了宁县求见郭鹏。
郭鹏得知糜竺来了,亲自起身到府门口迎接糜竺。
“阁下便是子仲?”
郭鹏笑脸相迎,看到长身而立相貌端正的糜竺,便询问。
“小人糜竺,糜子仲,拜见郭校尉!”
糜竺弯腰就拜,郭鹏连忙将他扶起,握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唤我表字子凤便可,子仲远道而来,辛苦了。”
“不敢,不敢。”
糜竺诚惶诚恐,郭鹏又笑了笑,便说道:“在军中大家唤我官职,现在不在军中,不如,叫我郭郎好了,如何?”
“如此……小人僭越了,郭郎。”
“哈哈哈,子仲太拘束了,来来来,进来说话。”
郭鹏握着糜竺的手,拉着糜竺就往里面走,糜竺被郭鹏的热情弄得有些忐忑不安,战战兢兢的随着郭鹏进到客厅里,战战兢兢的坐下,战战兢兢的看下人来倒酒。
“子仲远道而来,先喝一杯酒吧!”
郭鹏举起酒杯,糜竺连忙举起酒杯,两人一同饮下。
喝下酒,郭鹏看着糜竺一脸的不自在,哈哈笑道:“我这府邸里甚是简陋,也不是什么雕龙画凤之地,子仲何须不安?”
“小人……不,郭郎,小人没有不安。”
“你还说你没有不安?”
郭鹏笑着看着他。开口道:“我知道,你所不安的,是不知道为何我会找上你来与我合作贩卖牲畜,对不对?”
糜竺见郭鹏开门见山,便也十分干脆的点头。
“小人与郭郎素昧平生,之前并无交往,郭郎为何会选择我糜氏,而非其他人?”
“你既然那么干脆的询问,我也干脆的回答,我选择你糜氏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们是纯粹行商之人,没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家中无人做官,朝中没有背景。”
糜竺没想到郭鹏如此坦诚,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