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的好啊,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雄,这话是谁说的,当真是说得好。”
此时邹老头没再讲什么鱼目混珠,鸠占鹊巢之类的故事,反而讲起《开封探案手札》来。
这《探案》一书,如今已经在京城各大书肆出售,好些茶馆酒肆的,都请了说书先生来说此书。
真论进展,有些茶舍说书的进展,到比顾湘食肆里说的更快些。
顾湘家食肆节目多,大部分时候都是让客人们自己上去热闹,除了这邹老头,大部分时候也是老狗,秋丽她们兴致起来,爬上去说上一段,而且各自还爱挑自己喜欢的情节去说,从不按照顺序。
自从这书进了京城,到是别的茶馆酒肆,请的说书先生更专业,说的也更专业。
邹老头显就是个行家,只顾湘听了几句,便眨了眨眼,回头问雪鹰:“这一段真是我写的?”
雪鹰:“……”
她忽然心里惊了一下,蹙眉沉思道:“我的使女技能,果然还有进一步增强改进的地方。”
自家小娘子问的问题,她居然有不知道的,偏这等事完全可以避免,若自己当真对主人家的事,巨细无遗,都了解清楚,自然能给出答案。
顾湘仔细想了半晌,摇了摇头:“我没写过。”
如今她写得算是大长篇,顾湘能记得每一个故事大体的情节,可要说所有的细节,她就是记性再好,那也记不住的。
这会儿邹老头说的故事,案子到是知道,是一桩因嫉妒而起的杀人案,华彩段落应该是不在场证明的手法。
凶手为自己准备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拉了满朝的官员,还有官家亲自给他做证人。
案发时,凶手正在进行殿试。
因着把这段不在场证明尽量合理化,顾湘很是费了一番心神,所以她对这一节记得颇清楚,绝对没在这里面写什么凶手其实知道了一事——他现在的身份,并不是他的,而是那个寒门出身的被害者的。
当年也是机缘巧合,这凶手的母亲,利用了一位贵妇人的好心,做出了偷龙转凤之事。
二十五年过去,当事人都长大了,凶手在外头见到了他爹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人,刻意调查后终于发现深藏其中的秘密,于是便动了杀心,杀人毁尸。
顾湘:“……”
旁边几个和她一样闲,同样在听说书的,京城廖家的张夫人显然已听过这一段,正兴奋地同旁边的手帕交议论。
“这老先生说的好,比昨日我在樊楼听得要入味。”
顾湘:“……樊楼都说上了?”
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渍,幽幽一叹。
在这样的时代,杀人是个好法子,若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死上个把根本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又无什么DNA检测,人只要死了,便轻易不会有人发现真相。
说起来,原主能活到十五岁,自己能活到如今,是不是该庆幸某些人的手段不够残酷?
此刻,扑卖已结束,范家的事,也差不多是了结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