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有山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没翻白眼了。
最后实在是被老季头磨得没办法,他只好提着那只干烧鹅去了厨房。
人一走,老季头当即幽幽问道:“写好了?”
“嗯。”温元良将自己写的东西恭敬地交给老季头。
老季头瞥了一眼,上面只有几个字“未知全貌,不可妄议”。
“呵!你倒是比你爹机灵!”老季头讽刺地笑了下,神色慵懒,“罢了,看你还有几分灵气,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你,啧啧......这字是狗爬的吗?”
温元良已经被嫌弃得麻木了,话说他都还没嫌弃这个糟老头,这人怎么就能理直气壮地嫌弃他呢?不过此人好歹是举人,还轮不到他品头论足,便是心下腹诽,面上也是不敢显露半分的。
两人相对无言坐了一会儿,等温有山把饭菜端上来,一直要死不活的老季头突然满血复活,自顾自地装了满满一大碗米饭,又夹了一块鹅肉,尝了一下,眼睛都亮了,“嗯嗯嗯......这鹅肉不错,真香!有山啊,记得以后给我多送一些啊。”
温有山:“......”
“你不是说你很穷吗?我看厨房里啥也不缺,光是精细的白米白面就有好几袋,有肉又有菜,这样你都能吃得上顿没下顿?”温有山不解地直摇头。
老季头却是不解释,大口大口地干饭,直到打了个饱嗝才停下来,舒服地瘫在一旁。
温家父子还在吃,半点没理他。
老季头歇息了片刻,嘀咕道:“往后你儿子就住在西厢房了,我住后院,有事再去找我,无事就自个儿好好呆着,我每天给你指点两个时辰,其他时候自己安排,还有,你儿子要负责我的一日三餐和家中的打扫活计,不许请下人,我不喜欢外人!”
这话直接把温有山的嘴堵死。
“不......不是!老季头,我虽然带儿子过来见你,可你也要拿出点本事给我瞧瞧啊!不然我才不愿意把儿子送过来伺候你呢!”温有山不客气地说道。
老季头睨了他一眼,缓缓起身,在书案上提笔写了一首诗,一气呵成,随后傲娇地放下笔,轻哼道:“自己看吧!”
温家父子俩对视一眼,忙跑过去欣赏。
诗写得好不好温有山看不出来,不过读起来倒是挺押韵的,还有那个字,是真的漂亮啊!龙飞凤舞的,苍劲有力,看着就不像眼前这邋遢汉子写出来的,不过事实摆在眼前,温有山也说不出嫌弃的话来。
倒是温元良眼睛亮得不行,捧着那首诗,按捺着心下的激动。
温有山在儿子耳边小声问道:“好?”
温元良猛点头。
温有山心里有数了,坐回到位置上,拍板道:“成!往后我儿子就留在你这边了!”
“爽快!”老季头满意地笑着,不知道从哪儿又摸出了一壶酒,正惬意地往嘴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