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有的丫鬟自己并不喜欢这样,虽然心中清明,仍会选择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只想本本分分做个丫鬟,年纪到了给配个老实肯干的家生子,就算是有了着落。
还有的丫鬟可能就野心勃勃一些,知道自己主家的意图,不但顺从,还惦记着努努力,只做个通房是绝对不行的,必须要抬了做妾,甚至偷偷争宠,求得以后更有保障一些。
这个芍药是个什么样的心思,恐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不过慕流云倒是能猜到唐员外夫妇的打算,无非是觉得将来廖文柏是有机会高中封官的,前途无量,带到有权有势之后,家里妻妾成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未雨绸缪,提前给女儿留个棋子。
只可惜他们的女儿的心思可完全没放在怎么跟自己的夫婿廖文柏“下棋”上,就只想着要怎么逃婚出去跟表哥私奔了。
看到有人来,伤得比较轻的芍药也显得比卢英光更机灵一些,这大牢里面能在外面走来走去的,任谁来都是能够拿捏她的人,所以也不管来人认不认得,身上穿的是什么官服,她立刻爬起来,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候着。
“你就是芍药?”走到跟前,慕流云端详着她,开口问。
芍药迅速地朝她和袁牧扫了一眼,伏低身子磕了个头:“奴婢芍药见过两位大人!”
“你这身上还带着伤,就别行礼了,怎么舒坦怎么呆着吧,我们就是过来问你几句话,并不会对你用刑,你也不必害怕。”慕流云好声好气地对那小丫鬟说,怕语气重了对方哭哭啼啼地更加没有办法好好说话,“唐婉心和廖文柏成亲的那天晚上,你可有一直陪在你家小姐身边?廖文柏可有到房中去与唐婉心见过面?”
“回大人,我……我本是一直陪着小姐的,后来小姐要出去,不叫我跟,便把我留在了廖家。”芍药估么着慕流云他们应该是对其他的事情也已经知情,便也没做过多解释,有什么说什么,“我本以为小姐很快便会回来了,结果一直等到半夜也不见她回来,不敢在新房里面等着,就回下房去了,怕不知道怎么交代,慌得六神无主。
结果不曾想就这么过去了一夜,到第二天就听说不光我们家小姐没有回来,就连姑爷也不见了。
在我回下房之前姑爷不曾到房里去过,之后有没有我也不知道。”
“哦?这么说来,唐婉心跑出去与唐家的表少爷私奔,你这个贴身丫鬟倒是笃定你家小姐会去去就回?”慕流云问。
芍药意识到自己失言,愣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思及自己当下的处境,便没有试图遮掩辩解,点点头,老老实实道:“回大人,我确实以为我家小姐用不了多久就得回来的。
我家小姐与那表少爷并不相配,小姐从小娇生惯养,没过过一天苦日子,可那表少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念书也不灵,我家小姐可不能跟了他!
老爷和夫人也都不答应他们两个的事,但是小姐脾气倔,被那表少爷撺掇几句就起了要私奔的心思,我跟在小姐身边好多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面跳,所以……所以就用了一点法子,想让他们两个私奔不成,小姐以后安安心心的在廖家好好过日子。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为什么小姐竟然就一去不回,还没有跟表少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