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休养生息自然是好的,慕流云原本还以为这一趟跑晏州和松州,最难过的也就是舟车劳顿,结果没曾想,松州都还没有去呢,就晏州,确切的说,还只是玉邕县这一站,她就先是中了猿猴放的迷烟,又撞见了贼和尚,最后更是险些丧生火海。
最近这几日里面她所经历的这一切,简直比她之前的二十年加在一起都刺激!
有那么一根弦绷着的时候,倒是也撑得住,袁牧一说让她可以休养调整,慕流云松下这口气,之前在县衙里面所受到的惊吓,从滚烫的火海中冲出来,被人泼了不知道多少盆冷水受得寒,还有这几日累计的疲惫就一股脑涌了上来。
下午回房间睡下之后,慕流云几乎是昏过去了一样,当天晚上她就把自己烧成了一个小火炉,要不是袁牧差袁甲上楼叫她下去用饭,袁甲的大巴掌几乎快把客栈房间的门板都给拍碎了也不见屋内有回应,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有人发觉。
于是郎中又给请了过来,检查之后发现只是寻常的受凉,外加还有点惊吓的成分,于是开了几服安神压惊和驱寒的药就走了。
慕流云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醒过来之后有点头重脚轻,一时之间连自己身在何方都有些想不起来,迷迷糊糊披了衣服下床去开房门,一打开门,靠在门板上打瞌睡的袁甲身子一歪,立刻惊醒,同时察觉到身后有人,嗖地跳了起来。
他转过身定睛一看,见是慕流云醒了,立刻撒腿往楼下跑。
“袁大哥,你干嘛去啊?”慕流云也没想到门口有个人,等看清是袁甲的时候,袁甲都跑出去一丈远了,她赶忙开口问,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嘶哑得厉害。
“爷说了,郎中交代的,只要你一醒就得赶紧煎药!”袁甲一边往楼下冲一边头也不回的说,“推官你快回去躺着,等一会儿药煎好我给你端过来!”
慕流云确实是还有些头昏脑涨,也没打算逞强,就又披着衣服回了房间,靠坐在床上。
隔壁房间的房门吱呀一声,袁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房间门口,慕流云看到袁牧大步流星走进来,想要起身行礼,被袁牧伸手示意拦住了。
“你我不需要如此拘礼,身子还不太舒服就歇着吧。”袁牧拿了一把椅子,坐在慕流云床边,眼睛在她的脸上细细打量了一番,“之前受了惊吓发了热,现在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没有,大人,我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慕流云想要证明自己没有那么脆弱。不过眼下的的确确还是有些虚弱,她决定不要逞强,否则适得其反就更尴尬了。
“那就好。”袁牧见她脸色比先前已经好了不少,神色松弛了些,他微微向前探出些身子,长臂一伸,将手背贴在慕流云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发现的确不热了,这才算彻底放了心。
慕流云没想到袁牧会有这么一个举动,一时之间一股热浪从脖子根涌上去,方才还正常的脸色,这会儿又染上了一片红霞。
袁牧看到慕流云的脸一下子红起来,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略显亲昵了,把脸微微转向一旁,干咳一声:“之前查看你的情况的时候习惯了,慕推官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