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刘庆就给自己添了一个钱袋子,美人、银子两不误,真是好算计啊好算计!
秦朗和李崇义互相看了一眼,都看明白了彼此眼中的含义。
给秦威使了个眼色,让他把郑富贵叫醒,秦威颔首,伸出手在郑富贵人中上重重的掐了一把。
“隔”的一声,被气昏了的郑富贵悠悠醒转,看见刘庆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双眼发红的扑过去,颇有分量的身子直接压在了郑富贵身上,左右开弓往他脸上招呼。
“你还敢说自己懂得礼义廉耻?身为一个读书人外不修德内不修身,如此败坏一个娘子的名誉,孔圣人都会被你气的吐血!”
“反正我家闺女的名声也被你败个干净,活不成了!”郑富贵一边打一边掉眼泪:“我闺女活不成,我们全家也跟着活不成!”
“既如此,刘庆,我就杀了你,到阴间你再去给我女儿赔罪!”郑富贵从怀里掏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照着刘庆胸口就刺了下去。
“秦侯,救命啊秦侯!”刘庆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推开压在身上的郑富贵,躲过匕首,从地上爬起来就往门口跑,被秦威挡住了去路,只能大叫秦侯救命。
“本候只是把你带来,至于你俩如何,与本候可没有关系!”秦朗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条斯理的轻啜:“你败坏人家闺女的名声,人家想要与你拼命,本候也无可奈何!”
“你这畜生别跑!”郑富贵拿着匕首追着刘庆,好几次都险些刺到他身上:“老子今个儿就杀了你,看你还敢胡说八道!”
李崇义看着这幕闹剧一愣,然后便带着一脸笑意,也学着秦朗坐到了桌边。
“你俩怎么回事?”小程拽着小牛坐下,看了一眼被郑富贵追的狼狈不堪的刘庆,时不时被秦威暗暗下个绊子阻一阻脚步,好让郑富贵能拖着有些肥胖的身体追上他。
心中虽然觉得甚是解气,却也十分疑惑,这与当初几人去拿刘庆的目的不相同啊。
“蠢货闭嘴!”李崇义瞪了小程一眼,小声的斥了他一句。
“你……”小程气的准备拍桌而已,却被李崇义按下,趴在他耳边解释了一通。
他们如此做,只不过是想要逼迫刘庆自己承认这些都是他污蔑之词,郑家娘子并未勾引他,也为与他发生任何关系,这一切都只是刘庆胡说八道而已。
小程听了这通解释,这才消了气,使劲儿的瞪了李崇义一眼:“你们这些读过书的,花花肠子就是多!”
李崇义被小程这话气的在他脑袋瓜后拍了一把,懒得再理这个夯货,径自倒了杯酒,顺顺气。
那厢刘庆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郑富贵割成破破烂烂的乞丐装,一绺一绺的破布条子挂在身上,看着好生凄惨。
他与郑富贵两人都是平日养尊处优的人,体力都不怎么济事,只是郑富贵被一腔怨愤支配,有了爆发力,倒是比刘庆强上一些,再加上暗地使绊子的秦威,每次的躲闪都惊心动魄!
没一会儿刘庆就支持不住,害怕真被这个疯子一刀捅死,只能不甘的冲秦朗喊道:“秦侯救命,刚才那些话都是胡说八道,我根本没见过郑家娘子!”
这话一出,秦朗微微一笑:“你刚才不是还说郑家娘子勾引你吗?”
“没有没有!”刘庆一边跑一边忙不迭的摇头,险险的躲过郑富贵再一次刺过来的匕首:“我胡说的,那天我刚摸进屋就被丫鬟发现喊了起来,然后就被他家的婆子们抓住了。”
秦朗挥了挥手让秦威制住郑富贵,这才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到刘庆身边蹲下:“你可知欺骗一位国侯该当何罪?”
“秦侯饶命啊!”刘庆喘着粗气连连磕头:“在下发誓这次所说绝对真实,若有欺骗必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虽说心里有些不敢,可比起自己的命来,钱财美人就不那么重要了!
想通了的刘庆拽住秦朗的衣摆连连告饶:“小人只是见郑家娘子美貌,一时迷了心窍想要娶了她,可家中已有母老虎,郑老爷肯定不会同意女儿做妾。”
“况且当时郑娘子马上要与马家郎君订婚,小的一时气愤,才找人打断了马家郎君的腿,本以为两家会退婚,到时小的上门求亲,郑老爷定会同意这桩婚事。”
“谁知两家都到这个份儿上依旧不肯退婚,小的一时鬼迷心窍,这才想着毁了郑娘子的清白,逼迫郑老爷不得不把女儿嫁给小人。”
秦朗点了点头,这点倒是与郑富贵说的对上了,看来这家伙被老郑吓得够呛啊!
小程在一旁不屑的撇嘴:“这孙子还是秀才呢,真是给长安人丢脸!”
郑富贵嗤笑一声:“他可不是长安人!”
“哦?”小程抬眼看向郑富贵:“他是外地人?”
“他本是刘家村人,自考上秀才后便搬到了长安城。”郑富贵早已将匕首收了起来,此时满脸讥讽的一笑:“他与秦侯是同一村子,却没学到秦侯半点好心肠。”
“刘家村?”秦朗转身看了一眼郑富贵,又看着刘庆皱了皱:“刘家村的刘秀才?”
这话一出,刘庆顿时脸色苍白,浑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眼中全是恐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