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顿了顿,望着赵亮说道:“而如果像上官先生讲的那样子,赵亮是与我们大辽势不两立的宋朝主战派,眼前的情况便完全没法说通了啊。”
谢天谢地!熄灯祖师保佑!赵亮内心忍不住激动的呐喊:我尼玛,幸好有韩德让和辽圣宗两个明白人在场,不然老子这回真就羊入虎口死翘翘啦!
刚才一时紧张,居然把这么有说服力的事情给忘个干净,险些让上官雪明那个混蛋得逞!
哇哈哈哈,这次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果然,赵亮这套匪夷所思的操作,其背后的真正原因是要维护历史的走向,这一点虽然瞒不过上官雪明,但他却也没办法明确指出。总不能跟萧太后他们讲:因为赵亮是反穿越调查局的人,所以为了维护正常的历史走向,这才干出给敌人通风报信的勾当吧。
那岂不是等于把自己也拖进水里了吗?
有鉴于此,上官雪明气的咬牙切齿,可偏偏又无可奈何,只好不再言语,任凭萧太后定夺。
“赵侯爷说的有道理,不过,”萧太后微微一
笑:“上官先生讲的也是实情。这其中,恐怕还有一些我们没能想透的地方吧。不过也不着急,我说了,你的报信,虽然没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好意我们还是心领的。契丹人,讲究的就是有恩必偿、有仇必报,咱们一码算一码。”
她转头望向辽圣宗:“依我看,不如这样吧,就先请赵侯爷在咱们这儿住下来,与他那位同僚盘桓几日,待咱们弄清楚情况再做决定。倘若真是宋朝有意求和,那便放了他们;如果双方要打,便请赵侯爷辛苦一下,来为我辽军祭旗,既告慰南院大王父子,又振奋契丹士气,你看如何?”
“全凭母后安排。”辽圣宗微微欠身,恭敬答道。
闻听此言,赵亮心中暗叹一声:我靠,这他妈走的到底是什么运啊?稀里糊涂的就当了战俘,还得等着给人家祭旗?
飞骑都统制韩破阵此时大步来到他的跟前,把手一伸:“临安侯,请吧。”
“且慢!”韩德让忽然又开口道:“太后,陛下,老臣建议,还是应该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来妥善应对此事。我们把临安侯留在这里可以,不过,是否派个密使过到那边去,见见宋朝皇帝呢?”
萧太后思索片刻,点点头:“韩爱卿的意思是,万一赵恒真有此心,的确派赵亮前来接洽,我们也不好浪费对方的诚意,是吗?”
韩德让点点头:“正是此理啊,太后。老臣以为,可否让临安侯赵亮写上一封手书,表明大辽也愿意和平,随意请赵恒尽快派遣正式的使臣来谈。那么这样的话,咱们便等若立于不败之地。此事如果有诈,写信的是宋朝的侯爵,就算传扬出去,也与我们毫无关系啊。”
“妙哉,果然是老成谋国之计!”萧太后高兴道:“能成,咱们就谈;不能成,咱们就打!反正不是我们提出求和的。”
她思索片刻,又问道:“您说,派谁做这个密使呢?”
韩德让微微拱手:“既然信是由宋朝人写的,那送信,也应该找一位宋朝人啦。依老臣看,不如就让王继忠跑一趟,太后以为如何?”
萧太后连连点头:“韩爱卿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王继忠原本是宋朝的云州观察使,刚刚被俘归顺大辽不久,对那边熟门熟路,让他去,再合适不过了!我说赵侯爷,看来还是得请你辛苦一下,赶紧回去写信吧。”
赵亮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差点就想说:“可是我不会写繁体字啊!”不过,他最终还是把这话忍了回去,生怕如此荒唐的理由立马令萧太后翻脸,当场拿他祭旗,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跟韩破阵离开大帐,往宫帐军的营地走去。
折腾了整夜功夫,此时赵亮早已经困倦难熬、疲惫不堪。韩破阵把他安置在一个独立的小帐篷中,命一小队卫兵将此处看牢,接着又找来笔墨纸砚,让他赶紧写信。
赵亮独自坐在帐篷里,硬生生憋了一个时辰,直到外面天色放亮,他也没勇气提起那支毛笔,写出只言片语。
正当赵亮发愁等会儿该如何交差之时,帐篷外面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我奉太后之命,来找里面的人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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