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向宗清夜,章沫凡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踏着小碎步到他面前:“王爷,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们进去看看语瑶?”
“有。”
图曼的白眼翻得更厉害了,这王爷还真是对王妃有求必应,只怕哪日她要这江山,也会去给她打下来。
“那……办起来难吗?”
“不难,你们且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便去。”
“好!”
居然还能带上红袖,这很人性嘛!
到了第二天一早,章沫凡和红袖各自换上了一身药童的装束,跟在图曼的身后一起进了宫。
近日四皇子的病情加重,宗清夜便以图曼寻到了新的治疗方式申请进了宫。
一路走到四皇子的宫外,章沫凡看着这越发僻静的小路有些唏嘘,不过是病重了些,好歹也是个皇子,怎么就住得这么寒碜?
而且这附近的落叶都已经堆积得无法下脚,是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这老皇帝杀了儿子卖了女儿,如今又这样对待自己的病儿,还真是个没人性的东西。
暗暗地在心里骂了一句,她乍然发现前方有巡卫靠近,急忙停下打探的眼光和红袖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小步走着,生怕会被人给发现。
自己倒也还好,就是这红袖太扎眼了,所以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到了宫门前,与守卫说了几句后,倒也极为顺利地进了宫院。
这里到处都弥漫着草药味,整个院子也是萧瑟得厉害,只有一个衣着朴素的宫女走过来带路。
只是这个宫女有些奇怪,好像又聋又哑的样子。
进了殿后,章沫凡这才感叹,原来外面的荒凉还真不算什么!
这里面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简桌和两把椅子,右边隔着一个随风飘着的白色幕帘,帘子后是一张矮床。
床上躺着一个面如枯槁的男子,整张脸都瘦得已经瘪了下去,盖着一床有些破旧的被子,双眼无神地躺着。
有人来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径自的发着呆。
一个皇子混成这样,还真是令人唏嘘。
见那领路的宫女退了出去,章沫凡这才站直了身子冲着图曼问道:“四皇子这是得了什么病?”
“查不出来,说是娘胎里中了毒,一生下来便成了这个样子。”
娘胎里中了毒还能活到现在?
而且个头还长得不错,估算下来怎么也是个一米八的大高个,在这种没有任何营养的生长条件下,他还能长这么高?
她有些不相信地仔细看了几眼:“既是中毒,那解了便是,为何查不出来?”
红袖挪揄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有些病,即便知道是什么也治不了。”
这话的意思是……有人不想四皇子好起来?
谁?
宁王还是皇帝?
就算是这样杀了便罢,为何要让人受这种折磨?
简直是毫无人性可言,心狠如她不也放了宁王去吗?她在心里暗暗地表扬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