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再找不出证据,只怕是动不了他了。”
“为何?”
红袖看了一眼蹲在房顶上像个猫头鹰一样的石岐:“来京的弈国质子暴毙。”
“我知道啊。”她很平静的回答道。
“你知道?才发生不久的事呢,想来你家王爷此刻就是去处理此事来着。”
“我知道啊,我干的。”
“噗……”红袖一口浓茶给喷了出来,鼓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什么,你做的?”
“对啊。”
“你知不知道这会挑起两国纷争?一旦起了战事,宁王之事便没有人会在意,他很容易就能逃出危险!”
章沫凡依旧是很平静地吃着花生,甚至对他的质问一点也不在意:“你好像很恨他的样子。”
那不是废话吗!
谁都知道红袖是宁王的吗门客,也都知道宁王虽说许了他贵胄的称谓,却始终只把他当做下人,随意差遣和使唤也是常事。
若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红袖也不必会在意这些事,可偏偏宁王是个十分喜欢玩弄人心的人。
他的玩弄并不只是算计,而是喜欢看着别人从喜悦跌倒失落深谷,看着一个内心骄傲的人不断地被他践踏,慢慢变成一个不敢有性格的怪物。
而红袖这么多年来便是如此,曾彻夜守在屋外等他醒来回话,也曾看着他与那些侧妃颠龙倒凤却还要他点评,甚至送给他不少女人,却不准他有任何反应……
这完全就是把人当做狗屎在玩。
“我岂止是恨他……我只盼着亲手能杀了他。”
当年的元家灭门惨案,宁王不可能不知情。
“我也是,不过这人防备心很重,我们要想得手,就必须要比他还要变态才行。”
“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挑起两国争端?”
“不错,弈国已经和南疆结盟,弈国现如今真正的太子司华商又是我小师傅,要给他宁王做点文章还真不是难事。”
红袖感觉嘴里的花生突然不香了,有些讪讪地将手放下:“从前我只觉得自己阴狠,却没想到最毒还是妇人心。”
其实他说得没错,章沫凡自来京都之后,也已经要过一些人的性命,控制过一些人的言行……
想来,她或许在跨进京都遭受非议开始,就已经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
同样的冷血,同样的狠毒。
本来她还存有一丝底线,可偏偏宁王把她的这丝底线也剥离践踏,所以她也不必再谦让。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个良善之辈。”她慢慢抬起眼睛看着他,眼中半是打趣半是威胁:“所以你要小心一点哦!”
“我还挺喜欢你这股狠劲,和我很像。”
诶诶诶,这话题怎么跑偏得这么严重?他们不是在商议怎么搞死宁王吗?怎么讨论到了她身上?
无奈地摆了摆手,她将话题给拉了回来:“所以你觉得这次宁王下的套,我们该如何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