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声还有些凶,很是厉害的样子,好像是来抓罪犯的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迷惑。
赵况听着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他赶紧将手里的煤炉子放在了墙根处,又回头扫了眼自己家,确实没啥别人不能看到的东西了,这才紧走几步去开了门。
外面那个敲门的本来都要以为这屋里没人了,正准备抬腿在门上踹一脚解恨的,却没想到门在这个时候开了,他一时收势不住,那一脚就冲着赵况的腹部踢了过去。
赵况又如何能让他踢到,不过是往旁边稍微让了一下,那人的腿就直直地往下掉了下去。
很是标准的竖一字马,看得抱着椿树的曲长歌都佩服不已。
她佩服上了,那人却是差点没疼晕过去,两条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傻愣愣地待在那里不会动了。
半晌,那人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哎呀,疼死我啦!”
曲长歌笑眯眯地问道:“同志,你这竖一字马说劈就劈,是哪个文工团出来的吗?”
那人是又疼又恼,看着曲长歌还笑眯眯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反/动派……”
赵况不爱听了,他这人一般都是很好说话的,这会子脸上却是黑沉得很:“你这位同志是怎么回事?上来就给人扣大帽子,我看你倒是像小偷、强盗、土匪,敲个门就跟要上人抄家的土匪恶霸一样,我们家的孩子都要让你给吓哭了。”
他刚说到这里,曲长歌怀里本来稳坐钓鱼台看戏的椿树突然扯着嗓子开始哭了起来:“坏人!有坏人!快来抓坏人啊!”
那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一家子才是会给人扣帽子,就连个两三岁的小孩子居然也会来这一套,他脸色狰狞地喝道:“闭嘴!”
曲长歌哪里肯受这样的气,走到他跟前声音比他还要大:“你闭嘴!到了人家家里来了还这么凶,你是谁啊?你这是要上天还是要入地啊?”
她喊这话的时候把全身的气势都放开了,那家伙直接碾压那个被劈一字马的人,他一下被曲长歌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脸色煞白,摇摇欲坠,只能是把嘴闭上了。
他也没想到一个女人的气势这么强,还没有谁能让他怕得这样厉害的。
赵况伸手去拉他,想把他拉起来,他忙摆手:“别,我怕我的腿断了。”
曲长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没那么严重!”
她说完就对着赵况使了个眼色,赵况也对她点了点头,蹲下给那人捏起大腿上的肌肉来。
那人只觉得赵况手过的地方就有一股子暖流流过一般,本来疼得没有知觉的两条腿也有了知觉,还能回弯了,赵况在他咯吱窝下面一用力,他居然就轻松地站了起来。
简直就是不敢置信,那人又来回地走了两圈,满脸的震惊。
曲长歌指了指他:“怎么样?没断吧?”
他高兴地点头:“真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