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亮光居然还能跟着他们走,时刻将他们的身影暴露出来,让他们惊恐无比。
火枪开始自由射击,枪声一下子变得杂乱,一些跑出去的黑衣人不断的惨叫着倒下。
是谁,让他们一步步踏入这个层层布防的陷阱。
是谁,让他们陷入这个十死无生的深渊。
很多人很是不甘,非常的不甘,因为他们中有不少人还是从京师来保安州支援的,跑几百里不过是来送死而已,而且死得一文不值。
“上刺刀……”随着一声令下,一柄柄明晃晃的刺刀被抽了出来,然后装在枪口上。
“杀……”
一群人影从北面和西面两条街口冲出来,然后对着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就开始补刀。
熟悉这番操作的,除了勇卫营还有谁?
沈浪可是派出了一个司,四百多人的勇卫营士兵来到保安州的地界。
为了不打草惊蛇,一个局百余人在锦衣卫的掩护下,分批乔装入城,并远离州衙所在的区域。
直到今天下午,张百户确认对方晚上会行动,然后才安排这个局的勇卫营士兵分批进入附近的几个准备好的仓库中等待。
直到州衙的战斗开始,这些士兵才从仓库中出来,然后在这处街口埋伏。
因为这处街口四通八达,而且很宽,那些人要逃离,很大的可能性会经过这里。
凭借州衙的力量,基本不可能在这里截住他们,哪怕是城卫军来了都很困难。
何况在没有提前通知的情况下,城卫军也很难及时赶来支援。
这些情况肯定也在黑衣人的算计范围之内,可他们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还在追击建虏溃兵的勇卫营,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同等数量下,哪怕是建虏精锐也难以匹敌勇卫营,更别说他们了,何况现在勇卫营的数量还比他们多。
还有那种如同太阳一般的神灯,他们若能逃掉那真是没有天理了。
战斗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勇卫营也没有收到抓活口的命令,所以全部灭杀。
街道上迅速的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四周的商铺、居民皆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窗户也不敢开,一个个假装入睡,睡得深沉的那种。
翌日清晨,当一个商铺的伙计壮着胆子小心的将门开启一条缝后,发现街道上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随即,他把门缝开得越来越大,直到整个人小心的走出来,除了闻到一些淡淡的血腥味和火药味,好像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
但随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不断的发现大战后留下的痕迹,一滩滩还未冲洗干净的血迹,门上和墙上留下的弹孔。
消息迅速传播开来。
“听说昨晚有很多黑衣歹徒到州衙去劫狱,有好几百人呢,真是胆大包天。”
“听说官差死伤不少,城内的很多大夫都被拉到州衙救人。”
“那又能如何?听说那些歹徒被一网打尽了,被杀得一个不剩。”
“真的假的?他们可是有好多人嘞,就靠州衙那些抓个贼都费劲的官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勇卫营早就知道了这些歹徒的阴谋,于是设下埋伏,毫不费力的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勇卫营?哪个勇卫营?”
“还有哪个勇卫营,自然是将鞑子打得落花流水的勇卫营了。”
“真的?勇卫营来咱们保安州了?难怪,有勇卫营在,这些黑衣歹徒来再多也没用。”
谈起勇卫营,连远在保安州,未经历过京师城外大战的百姓也忍不住露出自豪的神情。
他们兴奋的畅谈着昨晚的事情,但混杂在人群中的几人却是心头巨震。
事情怎会败露?是哪里出了问题?
整件事情太可怕了,这不只是一次营救行动失败了那般简单,连勇卫营都秘密调来了,说明官府早就知道了啊。
若是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