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撤离!”
杨柏和黑衣玄卫不知道的是,此时赤水湖岸边,地下忽然冒出一股血黄色烟气,顺着蟹盖缝隙钻入了一只怪蟹体内。
这只怪蟹竖起的眼睛突然变得血红,挥动大鳌,一下子扑到了旁边怪蟹身上…
…………
“天有晴呀呦嘿,也有雨呀呦嘿…”
湍急的河岸旁,数十条纤绳拖着河中大船,纤夫们吼着号子,麻绳将破棉袄勒得变形,伏低身子,深一脚浅一脚行走。
南北运河之上,时有逆水或暗流涌动河段,两岸百姓多有以此为生者,一年四季没有休息的时候。
大船之上,一名锦袍公子怀抱黄铜暖手炉遥望,慨然叹道:
“民生艰苦,身如浮萍啊…”
旁边小厮低头笑道:
“公子真是慈悲心肠。”
锦袍公子哈哈一笑,“取我笔墨来,本公子偶有心得要作诗一首,定能讨得山长夸赞。”
小厮点头刚要说话,却忽然瞪大眼睛,指着河岸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河岸山林之间,忽然窜出一体型硕大的猛虎,行动间黑烟滚滚。
而虎背上,则坐着一壮如熊罴的凶恶道士,脸色阴沉,煞气惊人。
“妖…妖怪!”
小厮吓得脸色发白,两腿发抖。
那公子虽也害怕,但还强装镇定,“大惊小怪,那分明是一异人,骑虎下山,呼啸而行…我去!”
却原是纤夫们也被吓了一跳,一下子松掉绳子,大船顿时一抖。
张奎着急赶路,也顾不上解释,但随意瞥了一眼,顿时豹眼环睁。
“嗯……有妖气!”
话音未落,就见河面轰隆一声炸裂,一个高大的红影突然蹦到船上,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咬掉了书生脑袋。
只见这妖物呈人形,足有三米高,红色皮肤,肌肉鼓胀如同岩石,红须獠牙,头生独角,浑身滴滴答答掉着水珠。
“夜叉!”
纤夫们吓得肝胆欲裂,顿时扔掉纤绳四散而逃。
河面上讨生活的人,哪个从小没听过关于水中夜叉的恐怖故事。
红皮夜叉则毫不在意,手中钢叉往船上一扎,抱起那锦袍公子的尸体就开始吞噬血肉。
旁边小厮早已吓得失了智,两腿发抖,裤子滴滴答答一片腥臊。
“妖孽,受死!”
一道炸雷般的声音突然响起,夜叉刚准备转身,硕大的头颅就飞了出去,噗通一声落在水中,无头尸体也歪歪斜斜倒在船上。
张奎从天而降,眉间满是煞气,手中陆离剑嗡嗡作响。
嗝~
小厮白眼一翻,顿时吓晕过去。
张奎哼了一声也没理会,低头皱眉看着脚下夜叉尸体。
这头夜叉还不到辟谷境,只是随手一剑的事,让他感到不解的是,夜叉很少独行,甚至不常在人前现身。
这青天白日的,火急火燎出来吃人做什么?
就在这时,张奎忽然面色一变。
只见河面忽然颜色变深,紧接着黑雾升腾而起,似乎一瞬间天色就暗淡下来。
水面下,一捧捧飘散的黑发、惨白阴森的人脸若隐若现,船身开始微微晃荡。
而在更远的地方,水面咕噜咕噜不断冒泡,一个两层楼高的庞然巨物缓缓升起。
这是一头怪异的巨龟,阔口獠牙,金黄眼睛上,血红的眉毛冲天而起,脑袋上还扣着顶长满绿瘢的青铜帽。
更恐怖是那龟壳,密密麻麻全是面色惊恐的人脸和手臂,仿佛活着被融进龟壳,惨叫挣扎着想要脱离。
巨龟吐出一口绿气,河面顿时滋滋作响,冒起有毒的白烟。
张奎脸色阴沉,握着陆离剑的大手关节发白。
这不知那路的妖龟,周身空气滋滋作响,不时有电光闪过,竟然是个天劫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