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刘豹轻笑着,望着远处浴血攻城的的将士凝眉不语。
见小王爷只是轻笑而不与自己说话,千夫长尴尬的讪讪别过头去,小王爷熟通汉史,此举定有深意,不是我等可轻易揣摩的。
张泉世之纨绔也,若是用心分析张泉掌控上党这一年来的动作就可发现,其人绝非我等往常看到的那样,胸无大志只知风流韵事,张燕就是一个明证。张燕纵横太行多年,此人凶猛狡诈,时常与刘豹多交集,就这等人物也折戟在张泉脚下,反而助长了张泉的实力,现在还能说张泉是废物么?
刘豹窃据太原最担心的并不是东汉朝廷、洛阳董卓,而是上党张泉。以张泉的表现来看,定是志存高远,太原是他唯一的出路,占据太原就等同于卡住了张泉的脖颈,能不和自己拼命么?想着攻克晋阳即刻移师南下堵住张泉北山的道路与其决一死战,只要能抵挡张泉第一波的进攻,以贫瘠的上党做后盾,张泉的覆灭已成定局。
想法如何美好,如何高瞻远瞩,现实却是不乐观,晋阳防守的顽强超出了刘豹的预测,界休的陷落预示着张泉已然知道刘豹入侵太原,虽然祁县城楼上并没有出现上党围追堵截的部队,并不标致着上党张泉没有动静,随着时间的推迟上党迟早能明白刘豹的目的,两万大军深入太原已成孤军,时不待我,刻不容缓,晋阳必须速战速决!
烈烈微风吹拂着刘豹刚毅的面庞,眼中战火似能灼烧世间万物,吩咐身边千夫长全力进攻,顿时晋阳城下人头攒动,澎湃汹涌。
大队的匈奴勇士扛着简易的云梯,攻城车,在千夫长的带领下,咆哮着涌向城楼,一队队弓骑兵呼啸而过,洒下大片的箭雨。值此危难时刻,若不是趋于矜持王晖都要亲身上阵了,其他方面做得如何不太清楚,但是晋阳的城防王晖到是一点也没马虎,大量的滚石、滚木、油火、箭支准备的妥妥当当,随着守城主将的一声令下,大量的滚石滚木、煮沸的热油顺着城墙夹杂着滚滚怒火倾泻而下,瞬间在城墙上留下一片空白。
庞大的攻城器械轰隆隆镇的城墙都在簌簌颤抖,虽然箭如雨下,滚石滚木络绎不绝,但城下密如蚁蝗的士兵实在太多,丝毫阻挡不了城墙的摇动。
刘豹的怒吼,千夫长的战刀,顷刻间跌落的云梯又竖了起来,匈奴士兵们一手提着盾牌,一手扶着梯子,将刀咬在嘴里,飞快地向上爬来,几里长的晋阳城墙上,每隔不到十米远便有一架云梯竖起,而在梯子的下面,是累累堆集的尸骨。
城上的士兵站起来,手里捧着石块,大吼着向下砸去,檑木带着绳索唰地落下,每一次起落,都是带走数条人命。更多的士兵手拿着推杆,叉着云梯的梯头,众人合力,发一声喊,便将云梯远远地推开,众人大笑着,看着云梯之上的匈奴士卒要么掉落空中,手舞足蹈地如同一块石头般落下去,要么死死地攀着云梯,随着云梯一齐倒下,结局却都是一样的。
一锅锅的沸油抬了上来,士兵们看也不看下面的情况,翻腕便倒了下去,顷刻之间,城下便响起不似人声的惨嗥,滚烫的油脂里加了粪便,被烫伤的人一般很难治愈。
“攻城者,十倍攻之,五倍围之,否则很难破坚城,这刘豹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想如此强攻便能拿下我的晋阳,哼哼,给他一点教训,让他安份安份”,花白的头发带着点点血红肆意的随风飘荡,王晖手持大刀,看着城下累累白骨得意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