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北冥墨觉得可笑:“无论什么,不都是你们逼我的,从前,我何曾真真正正伤害到谁?”
“可你该知道,这千年来,你铸造魔剑,已经造成六界怨声载道,血流成河,难道这还不够?”
“什么是够?难道你们伤害了雪儿之后还要灭掉她的魂才算够?”
“那是意外。”
“意外?那当初是谁助哪些该死的人闯了我炎魔界?”北冥墨大吼,一拂袖,推倒了身边的烛台。
“此事的确是我的疏忽,可你怎能违背天意,以四大神器和四大怨灵助魔剑出世,危害苍生,置天下间无数生灵于不顾?”
听着这义正言辞的话,北冥墨笑道:“哼……万千生灵?现在是要我施恩?可它们又何曾善待过雪儿?善待过我?”
“你怎能因为几人之过而牵累天下人?”
“我一直便是如此,你不知道?”
说完,他斜睨一眼大殿之下的普清,愤极转身:“至于你……千年之前你已经把她伤的伤痕累累,千年之后的今天,当真连她一缕魂魄都不放过?”
同他交涉千万年,至今北冥墨也不明白为什么普清怎会如此冷血,即使是对待自己最爱之人。
但他唯一知道的是,雪儿一定要好好的。
世人有没有罪,会怎么样,那一切都与他和雪儿没有任何关系,一直以来,他要的仅仅只是雪儿好好的,可以幸福的活着。
看着北冥墨消瘦的背影,普清已不知如何说接下来的话。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说一句话。
这北冥墨,本该是高高在上的炎皇之后,只不过因一时无聊,随手收下了炎魔界,做了这一界之主。
自此,他成了魔与道之间一个特别的存在。
只不过,因为时间太长,大家都忘了,北冥墨也是神族不可替代的一员罢了。
现如今,他变成这般模样,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当初,他答应过灵心姐姐照顾好他们的孩子,可是,是他失职了。
“哎……”普清轻叹口气,低下了头。
北冥墨却道:“你走吧,我娘不会想看到我与你动手。”
“北冥墨。”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北冥墨看着他,心里的耐心快用完用尽了。
普清不在说话,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不知为何,总像是看到多年前的某人。
他那双过分冷冽的眸子令人心惊,可身上却有一种浑然天生的优雅、尊贵。
眼下,这情绪却将这种优雅衬得近乎冷漠,浑身散发出的悲戚,更加令人窒息。
就是自己堂堂神界一界之尊,都有些许悲从中来之感。
微风吹进殿,绕过梁,抚摸着北冥墨脸颊,令他稍许心静,可也许是累了。
总之,幽静渗人的大殿之上,两风华绝代的男子不在言语。
待普清离开之后,北冥墨就那般痴痴的看着这一生的最爱,恍惚一不留神便成永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