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看着对方古井不波的脸庞,显然对方刻意装作不认识自己。
既然如此,他也便继续装作不认识云裳,点头致意道:“云裳姑娘免礼,听长孙公子说云裳姑娘知道一些关于薛昊夫妇案子的线索?”
云裳背对着长孙羽默,双眼透着狡黠地看着郭业,抿嘴说道:“是的,小女子知道一些东西,不过想跟郭刺史单独面谈,不知郭刺史方便否?”
这话一出,郭业特意看了眼她身后的长孙羽默,果然,这小子立马机警地瞪起眼睛,戒备地看着郭业。
郭业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想要搞什么鬼把戏,只得冲长孙羽默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对云裳温和道:“既然云裳姑娘有这方面的要求,本官岂能拒绝?一切为了案子嘛。”
说着,他指了指院子左侧的一间公务房,说道:“云裳姑娘,这边请!”
话毕,抬腿便走了过去。
云裳轻嗯一声,低头跟着。
突然,她发现长孙羽默也尾随而来,不由驻足拒绝道:“长孙公子,小女子要和郭刺史单独面谈此事,你跟过来算怎么回事呢?”
长孙羽默嘿嘿讪笑道:“云裳姑娘,我这不是想着保护你来着吗?”
云裳掩嘴轻笑一声,说道:“长孙公子多虑了,郭刺史又不会吃了我,何须公子来保护。事关机密,长孙公子就不要再跟过来了。”
长孙羽默被云裳连番拒绝,却不气馁,锲而不舍地说道:“云裳姑娘,我还是跟着你进房间吧。郭业这人色迷迷的坏着呢,万一他想对你怎么样,到时候可就……”
“咯咯~~”
云裳笑得花枝乱颤,忍不住促狭道:“如果郭刺史想对小女子不轨,我便大叫,到时候长孙公子再冲进房来英雄救美如何?”
长孙羽默见云裳是铁了心不让他跟进去,只得耷拉这脑袋放弃了这个念头,说了一声好便悻然转身回到了原地。
云裳回过身来,嘴角微微噙笑,露出一丝狡黠,自言自语道:“就怕他不肯对我不轨呢……”
十几步路的距离,她继郭业之后进来公务房中,轻轻将门掩上。
突然,她顿觉脖子一紧,窒息的感觉弥漫全身,几乎闯不过气来。
原来郭业趁着她掩门的刹那间,直接伸手将她喉骨的位置用大手擒住,死死卡着仿佛要将她生生掐死一般。
眼皮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困难……
只听郭业冷着脸凑近她的耳边,低声喝道:“云裳,我警告你,长孙羽默是我的兄弟,你如果敢将她玩弄于鼓掌间,小心我让你下去见阎王。”
警告完他便松开了大手,云裳霎时获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时清咳起来,显然刚才差点将她送了性命。
带她顺过气之后,脸色有些惨白,更多了几分忌惮之色,有些怯弱地看着郭业,辩解道:“你道是我想这样的?是他死缠着我不放,我不与他虚与委蛇,还能干嘛?放心吧,此间事了,我便会离开扬州回到吐蕃,他不可能再见到我的。”
郭业继续拉着脸,丝毫没有因为当初她与自己有过夙夜之缘而变了态度。
他心里很清楚,云裳完全听命于宇文倩,就连当日在吐谷浑王宫与自己上床,那都是奉命行事罢了。
兴许她昨夜还在你胯下承欢,到了天亮却能趁你熟睡之机一刀要了你的性命。
这样的女人,不能动情。
随即,他冷声问道:“快说,宇文倩派你来扬州做什么?老子前脚刚来扬州,她后脚就派人过来,莫非又想给我添乱?”
云裳听着郭业这般无情的话,又想着刚才对方的辣手摧花险些痛下杀手,不由心里多了几分怨气,不满地数落道:“益州侯,你也太薄情寡性,翻脸无情了吧?若非妾身念着当夜与你的一份情愫,我会主动来这儿告诉你线索?哼,既然你不稀罕,那我也懒得热脸蛋贴你冷屁股,告辞!”
“站住!”
郭业听完她一通怨言,伸手一把将她拉住,虽然眉头继续紧皱着,但脸色依稀缓和了不少,问道:“你是说,你真的知道是谁在幕后主使着这一连串命案?”
云裳面有讥讽之色,冷嘲道:“呵呵,益州侯现在肯跟人家好好说话了?不再拒人家于千里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