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霹雳弹制造起来程序繁琐,颇费功夫,而且哑弹的机率比较高,所以成本也极高,弥足珍贵,并不适合大面积推广。
但即便如此,火药霹雳弹也是令人垂涎的,不然的话,前隋太子杨勇也不会三番五次派人登门游说,想从雷老虎手中得到这火药之术,也就是这霹雳弹的秘制之法。
当然,郭业也是对此很是动心,毕竟他虽然懂得火药配方,但是实际操作起来远远没有雷老虎留下的团队熟稔,人才难得啊。
前隋太子杨勇对此垂涎,郭业对此动心,也就很好理解张家的蠢蠢欲动了。
余管事见着郭业一时无语,指了指灵堂隔壁的另外一个偏厅方向,提醒道:“金陵净衣帮的帮主裘万尺,宿迁马帮的帮主商保驹都已经来扬州了,就在那处偏厅内偷摸计议着事情。我派了堂中弟子躲在机关处偷听,两帮已经倾巢出动,除了各自混进城中的两千帮众之外,剩下的大股帮众都在扬州江面上集结着。郭刺史,今天之事兴许不能善了。”
郭业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突然问道:“余管事,雷堂主去世之后风雷堂应该就是你在主事了吧?我想听听你自己的看法。”
余管事指了指自己的满头鹤发,苦笑道:“老汉如今已是半个身子都入黄土的人了,还能有什么别的心思,郭刺史您多心了。老汉就想让我家雷堂主今天入土为安,别无其他想法。
郭刺史,实不相瞒,老汉今日找你的目的就是想让你走庄中地道离去,因为风雷庄四周已经埋下了数万斤的火药,早有弟子埋伏藏匿四周。如果张家敢在今天给我家雷堂主找不自在,老汉一声令下,便会有弟子引爆数万斤火药和霹雳弹。届时,我们风雷堂上下誓与他们同归于尽,谁也别想独活!”
郭业听罢之后浑身汗毛陡立,尾椎骨处霎时生出一阵凉意,寒气顺着脊椎一直冲到后脑勺,显然他被余管事的这番话给震骇到了。
同归于尽!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面对着白发苍苍年迈的余管事,却感受着对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决绝之意,郭业为自己心中龌蹉的心思感到汗颜。
但是余管事这个做法太惨烈了,也绝对不是雷老虎想要看到的。如果自己真的抽身而退,任凭风雷堂自生自灭,与扬州张家、还有各地的江湖势力同归于尽的话,那委实对不起雷老虎的临终交托。
雷老虎忠义拳拳,自己岂能眼睁睁看着他仅存的这点基业给白白葬送掉?
随即,他摇头劝道:“余管事,不能这么蛮干。风雷堂的弟子何其无辜?不能这样白白牺牲,葬送了风雷堂两千弟子的性命。你放心,今天我一定会让雷堂主入土为安的。”
余管事疑道:“郭刺史,据老汉所知,扬州折冲都尉府仅有府兵一千五百人,要想镇住如今的场面,委实捉襟见肘啊!”
郭业摆摆手,神情笃定地笑道:“这个老管事就不要操心了,我自有我的方法,不过在雷堂主出殡之前,我想见一见镇江污衣帮和江都十二连环坞此次来扬州的主事人。”
余管事应道:“好,镇江污衣帮的帮主马千里,江都十二连环坞的总瓢把子鹰眼老七,他们都已经来了。我这就叫弟子去将两位请来。”
郭业念了一声好,然后透着窗户看了眼外头天色,问道:“离出殡的吉时还有多久?”
余管事道:“约莫还有一个时辰!”
“好,必须抓紧时间筹备了!”
郭业立马冲着门口喊道:“张九斤,王八斤,你二人速速返回府衙,将陈郡丞,陈都尉,还有府衙内的一众官员统统给我叫来风雷庄外候命。”
“喏!”
门外两人异口同声,紧凑的跑步声相继从外头响起。
余管事见状,虽然搞不清楚郭业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也无条件地配合道:“那郭刺史先小坐片刻,老汉亲自跑一趟,去将马千里和鹰眼老七两位当家的请来,与您一见!”
郭业嗯了一声,任凭余管事匆忙推门离去,自顾坐了下来沉心静气闭起眼睛,暗暗琢磨着一会儿见到两位当家,该要如何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