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避讳的说,吾宗善雷法,主在雷道攻伐,到底也是玄门中才立了三万余年的新派宗门,许多底蕴,较之古老大教仍旧差了些,门中典籍关乎于遁法的本就不多,有也只是五脉前辈自己的修行手札,若论及整个玄门,真正在遁法上有造诣的,还是要数太华仙宗,要知晓,太华仙光,本就是遁法灵光!”
听得宗安道人说到最后,柳元正遂也陷入回忆之中。
他的脑海里涌现出了昔日嘉业地仙在两界山前的出手,那萦绕在老仙身周的玉光清辉。
恍惚间,少年回过神来,凝重的点了点头。
他已听出,自家大师伯这番话,仍旧有言外之意,此刻便也不搭茬,只是端起玉碗轻饮了一口茶,静待师伯的后文。
“元易,我尽早得到的玉简传书,明日,太华仙宗正瑜道子,前来吾宗拜会。”
听得此言,柳元正随即苦笑,紧接着摇了摇头。
“师伯,您便是见不得师侄我忙里偷闲,也不该派这活,昔年我与那正山道人的恩怨,师伯也是知道的,如此再相见,岂非是徒增苦恼?便是关乎遁法修持,天底下总也不止有这一条路,想来正瑜道子也是不愿见我的,还是换人罢。”
话音落时,却见宗安道人忽地取出一枚玉简来,放到柳元正的面前。
“元易,你当师伯想给你添堵?不说天底下岂有过不去的因果恩怨,更何况,正瑜道子此番拜山,本就是冲你来的,昔日两界山前的那番承诺,难不成你忘记了?”
宗安道人说话间,柳元正已经探出神念,将玉简中的内容一扫而过,复又经了师伯提醒,才稍有恍然。
“师伯是说那由太华仙宗做东道,召开的玄门法会?当日两界山前,也没定下准确的时日,怎么这般急切?”
越是明白了内情,柳元正这会儿反而也发困惑。
宗安道人收起玉简,大有深意的看向柳元正这里。
“正是要定下甚么时候召开法会,正瑜道子这才要见你一见啊!”
“师侄这会儿更糊涂了,这又是甚么道理?”
“好教元易你知晓,气运之道,本就缥缈难测,昔年丹宴闻法七友,到底根底在仙乡玄青仙域,日后便是太华法会上重聚,也难能壮多少些气运。
你我都不是修神道的,这背后的道理师伯我也难给你说清楚,大抵而言,倘若这法会寡淡,增的气运便也稀薄;倘若这法会上有甚雅谈,或是大好事情,自然气运便也增的多些。”
“那……这和师侄我又有甚么关系?”
“旁的甚雅谈,或是大好事情,都是难定的事情,天晓得彼时法会开成甚么样子,可唯有元易你,你是要自开一脉的人,此时经得昔日瑶台丹宴,自是中土皆知,练气境界时,你创十方道功,筑基境界时,你书《昆仑天心雷道经》,这岂不是大好事情?”
听到这里,柳元正已经彻底恍然。
迎着少年的目光,宗安道人再度点头,言道。
“玄门同气连枝,师门的意思,自然也是愿意在这一点上帮一帮太华仙宗的,但这到底是你的事情,故而太华仙宗遣道子拜山,为得便是问一问你的意见,倘若你这里也方便,愿意应下,至于怎么谈好处,便要看你见了正瑜道子之后,怎般分说了。”
“如此,倒是要见一见正瑜道子,好生与她谈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