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跟他做的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这家伙比我们大几岁,整天以我们的兄长自居,我们在街上混的时候,他遇到我们,不是用下巴看我们,就是用鼻孔看我们,那高傲的劲儿啊,整个西京城就没人能超过他了。”
“这是看不起你们?”秦正一挑眉,“觉得你们丢了清贵人家的脸?”
“是啊,可惜,太学里那些才子们跟我们玩的也挺好的,反而不愿意搭理他!只不过,他自己没感觉,整天都摆出一副自视清高、不屑与我们为伍的样子来。他不仅看不起我们,更看不起行伍出身的人,不止一次的说过,武人、武将都是粗陋不堪的,朝堂上就不应该有这些人的位置。”晏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接着说道,“人家问他辽金兴兵怎么办,要攻打大夏怎么办,你们猜他是怎么回答的?”
“这种人会怎么回答,不用想都知道。”沈昊林冷笑了一声,“他一定会说,打仗跟他一个读书人有什么关系,反正死的又不是他,辽金又不会真的打到西京去!”
“国公爷英明,他还真是这么说的!”晏伯冲着沈昊林点点头,“不仅如此,他还大言不惭的说,就算辽金打进了西京也没有关系,能打进来就说明人家厉害嘛,聪明的人要选择厉害的人效忠,这才是明智的!”
“幸好他死了,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各边军大帅的手上,或者被陛下送上刑场斩首示众。”沈茶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拍拍沈昊林的手,说道,“兄长不必因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的。”
“小茶说的没错,这样的人不值得动气,他都不是没心没肺了,而是没皮没脸,无耻至极!”晏伯朝着沈昊林笑笑,“反正他也因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了,当时他说这些的时候,是在……顺郡王家的酒楼,巧的是,顺郡王那天正好在,正好听到了他的话。你们也知道郡王的那个脾气……被先帝惯的无法无天的,只要不杀人放火、里通外国,无论干什么,先帝都不会管的。所以,蔡老大人的这位公子就惨了,被郡王爷打成了猪头,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蔡老大人本来是要跟先帝告一状的,说顺郡王仗势欺人,后来他打听了一下发生了什么,觉得特别的羞愧,把他儿子又揍了一顿。”
“关于这件事,我曾经听父亲说过,先帝下旨给蔡老大人,勒令他儿子禁足,三年不能出府门一步。”沈昊林握着沈茶的手,说道,“三年后,这位就考中了进士,紧接着就失足淹死了。只是……怡和亲王怎么会娶他的姐姐?若知道是这个情况,应该不会应下这桩婚事吧?”
“娶他姐姐在前,他惹众怒在后,那会儿三公子都已经进学了!很不幸,三公子的启蒙先生就是这个蠢货,所以,他能说出那番话,我倒也不觉得意外了,他完美的继承了他舅舅的愚蠢!”晏伯叹了口气,看着影十八,不好意思的说道,“打断你的话了,你继续说吧!”
“晏伯,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就是找到了人,给送回怡和亲王府了,现在嘛,估计是被老王爷给禁足了。”影十八撇撇嘴,“这位三公子虽然没出过门,但也知道要多带一些银子出来,他把他这么多年攒下来的月银都带出来了,除了住宿、买书,还剩下了不少。”
“回去就好,交给老亲王好好的看着,别再放出来丢人了。幸好西京附近的治安不错,没什么山匪,他也没遇到人贩子之类的,要不然……”沈茶摇摇头,“老王爷应该带着这位三公子好好去谢谢白大统领,要不是他急中生智,估计也不会那么快找到人。”
“茶儿说的对,是该好好答谢一下白萌!”沈昊林很赞同沈茶的话,“不过……也不能因为一次的失败,这辈子就不出家门了,还是要历练历练的。”
“那也要教好了再放出来,最起码不能像这次似的,迷路了自己都不知道,对不对?”沈茶叹了口气,“幸好公主真正要嫁的不是这位三公子,否则的话……”
“是啊,是啊!”晏伯点点头,听到有人在外面拍门,站起身来走出去看了看,没多会儿就提着一个硕大的食盒回来了,“晚饭送过来了,吃饭吧!”他看向影十八,“你要没什么事,就跟我们一块吃吧!”
“谢谢晏伯,我们都已经吃过了,各位慢用!”影十八向几个人行礼了,“属下告退!”
秦正看看食盒里面放着的四碗香喷喷的汤面,取出一碗看上去姜丝很多的汤面,放在自己小徒弟面前。
“趁热吃,我特意叮嘱老莫给你的那碗里多放些姜丝,吃了就不会再受凉了。”
“多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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